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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小径想到的

由小径想到的

科普新天地 2022-05-23

由小径想到的

□李永胜(甘肃·天水)

山坡上横亘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,与河湾连接着,这条小径并不是通往河堤唯一的通道。

 得益于川山公路的重新贯通,这条小径又发挥了一部分作用,但始终人迹罕至,门可罗雀。

 川山公路,以前就有,并不是这一两年来开辟的。记忆的长河里,那时村里德高望重、有长远眼光的领导号召全村,开辟了一条生命之路。  

并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思想有多先进,主要看重河湾里的沙石,还有源源不断的水源。

  那几年,村里流行石砌墙,买石头是不可能的事,只有富裕的地方才会买。穷人几乎是望而却步的。  

当拖拉机冒着长长的黑烟,吧嗒吧嗒的响着,拼命的把一车车石头从河坝里拉上来,倒在马路上,别提有多羡慕了。立刻就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。

 说来也巧,那时候,干旱的要命,大人小孩早晚会去河坝里取水,直到西部母亲水窖工程的实施,才彻底得到了改善。

 因为吃水的缘故,我挨过不少的打。原本每家都有水泥的。大概十几袋吧,那时候日子过得紧吧,于是父亲就把原本属于我家用来修水窖的,卖给邻村的一户人家呢!    

当时卖了五块多的样子,我已记不真切了,只记得有这么一回事。对于当时我的家境来说,已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。  

直到现在,我们家是村里唯一还没有通水窖的人。自来水通了以后,再也不会担心吃水的问题,不过有时候也会出故障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水压大,塑料管道承受不住,导致停水。  

说起挨揍的经历,我原本是挑了几担水的,倒在水缸里,差不多够吃两天得了。我在做饭,家里来了两个小孩,直到他们走后,我才发现水上面漂了一层厚厚的油污。(因为要点灯的缘故,家家户户都有煤油)。  

太阳快落山的时候,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,将我狠狠地毒打了一顿。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。  

以前我们村里赶集,几乎不会去郭集的,一般都会去咀头,反正我那时候听村里人都这么叫,直到长大后来才知道是郭嘉。

 父亲通常是骑着自行车去赶集的,我隐约记得是上海永久牌的,质量很好。前几年还在,后来修房子才扔掉的。

 父亲通常会在小村的西南小径上出现,透过茫茫的群山,一条明晃晃的小河一直延伸到远方。我总是觉得山的远处,在我视野之外的地方,一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,是我不知道的。

 于是我常常跑到河洼边上,看着父亲吃力的推着沉重的自行车,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的行走着。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头上滑过,他丝毫都不敢擦拭一下,生怕车子从山坡上滚下去,而我却远远的看着。父亲当时身子骨硬朗,怎么也不让我推。车轮的两边有白菜,豆腐。

  五岁之前,我几乎没有吃过豆腐,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味道,有一回父亲买了好多豆腐,我切了一块又一块,直到吃吐为止,于是我以后就很少再吃豆腐了。

  村里八十几户人家,家境好的有,但九成多都是穷人,后来不知道是谁得到的小道消息,咀头修路,于是村里人拿着撬杠,打起了石山的主意,生意好的一天,可以赚个十块左右。大概邻村看着脸红,见不得我们村人“发大财。”索性因地界的归属打起了架,有的还被打伤了,后来,修路的一方要求石头的质量越来越好了,双方因此放弃了以石为生的过活。

 四坪河坝里,离村有一段距离,中午来回不太方便。午饭通常孩子们会拿去,沿着河道迂回曲折,小河的右岸,是陡峭直立的黄土,在半山腰上,有两个井口般粗的洞,听老人们说,那是老虎和金钱豹钻过得洞子。

 据说,生态最好的时候,还有狼,农户上洼的时候,不敢把孩子放在家里,用背篓背着,生怕被狼叼走。

  后来,明晃晃的小河不见了,几乎断流了,白色的芦苇被风拦腰吹断了,只剩下裸露的岩石。一池的蛙鸣不知被谁收走了,只有黑色的小蝌蚪四仰八叉的躺在干涸的泥土里,成了一具具生物标本。后来才知道上游修了拦河大坝。

 改革开放四十几年,小山村里也悄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有些人迁徙到更宜居的地方去了。有些人早已不在了,只有对小山村还留恋的老人,守在大山的怀抱里,一年又一年,逐渐在这里死去,又在这里重生。  

 

 作者简介:

李永胜,男,甘肃天水秦安人,出生于1991年,毕业于咸宁职业技术学院。现从事会计职业。爱好写作,发表小说《她梦中的虎耳草》,散文《母亲》,《十年后的追忆》,《匆匆》等文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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